豁然间暗下来的光线,与镶在金色镜框中跳动的有机形色块不免让人对于重重帷幔之后的空间充满好奇与遐想。而帷幔在赋予空间一些柔和的特质之外,更多地营造出神秘的感觉。关于它所带来的光与影的效果——与地面之间、帷幔之间、褶皱之间——这一切又可以在它被揭起的瞬间消逝,所谓不确定的诱惑。而帷幔本身又能引起我们对于过往诸种文明的联想,诸如金戈铁马的游牧生活、当然还有极尽奢华的欧洲宫廷。它可能关乎血性、奢侈、异质、经典。
帷幔之后的兰会所宴会厅是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各色的水晶灯、巨幅尺寸的路易十六时期风格的油画与几乎占了整个墙面的同样巨幅的、同样镶嵌在金色画框中的由红绿色玻璃拼嵌而成的镜子相对。空间里平行地悬挂着相对小型尺幅的同种风格的油画和镜子,不过最有意思的是这些油画背后并不是一个美轮美奂的天顶,悬垂的绳索直接从暴露的建筑内部结构中延伸出来,这似乎是体现所在现场的唯一迹象。不过真实的感觉转瞬即逝,它很快被融入到故事的情境中去。
帷幔另一侧的古典酒吧是一重混搭的空间:中国的青花瓷器、代表东方文化的笔架与不同规格的毛笔一字排开、红色年代的海报、欧式家具、带有波谱风范的贴满明星图片的黑板,不过最有意思的是屋子里赫然站立着的树干长椅——这或许是Droog此件力作首次处于奢华的空间中,通常它会置身于黑白色调背景的几何空间中以充分展现Droog的冒失与新鲜。不过毋庸置疑,在优雅与繁缛的环境中它还是那么抢眼,甚至带那么一点点幽默的意味,因为它金色的靠背似乎从某种程度上与奢华的背景形成了呼应。
红酒坊是风格上的一个变调,出乎意料的洗炼,1200瓶酒整齐地排列在矩形的橱柜里,不过整体空间中诡异的红色效果对于这样的严整从某种程度上进行了戏谑,而置于酒柜内部的灯具在玻璃的阻隔下多了影影绰绰的不安分,强调这形似功能主义设计,而神是菲利普•斯塔克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