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食材华丽转身
橙黄色的初秋阳光,照耀在亚平宁半岛大地上的同时,也扬洒在我们的身上。婆婆的菜园,三面分别被苹果园、葡萄园和栗子园包围着。不夸张地说,在这样的大太阳底下和她一起打理菜园,已经让我接近脱水状态,豆大的汗珠,如暴雨般落下。身形略显肥硕的婆婆却兴致高昂得很,一直嚷嚷着摘完自家地里的菜后还要去旁边的果园里“扫荡”一番。她压低声量告诉我,原来果园和葡萄园都是她的旧情人所有。因此,她可以在采摘自己的菜蔬后,再理直气壮地去丰收他们的水果,唉,真是服了她。
据说,婆婆年轻时是这座只有2600人口的小镇之花。秀气精致的五官,相互辅助成为一张天使般的脸孔;前挺后蹶的弧线,上下配衬成一副魔鬼的身材;而超绝的厨艺更是名震一方。只可惜这难得的好手艺和好胃口也着实连累了她——现在的她,体积已经是曾经的三倍,不过那风华绝代的自信架势可是丝毫未减。
和如此一位“有生活”的婆婆在一起,我最爱听的就是她满脑子藏着的那些私密食谱,还有时不时穿插讲述的年少时的风流逸事。摘南瓜时,她说起南瓜汤和南瓜馅饺子;摘西葫芦说起薄荷醋腌西葫芦;摘马铃薯时,就说起薯泥、意式汤圆和焗烤马铃薯;摘旧情人的苹果和葡萄时,讲起了水果派和苹果蛋糕……她一路馋着说着,忽然发现了野生梅树,立马便指示我:“也摘几粒梅子,我当年就是用梅酱牛排拿下了你的帅公公。”
传说中的梅酱牛排,我并没有尝过。据她说,梅酱牛排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先将橄榄油倒入平底锅热一热,加入剁碎的大葱炒香,最后才加入梅子。一面用慢火熬,一面用木勺子搅弄,直到梅子肉和种籽脱离。取出了种籽,再用搅拌器将其搅拌成糊状,淋在牛排上。我听完后,忽然想到了栗子园我们还没去过,便没头没脑地问:“那么,栗子就不能拿了吧?”“拿!谁说不能拿?栗子园里的两排奇异果也可以摘。栗子园园主年轻时候,可能还暗恋过我呢。”对于方圆几里之内的蔬果作物及老头儿们,看来婆婆可都是了如指掌。
我们一起走进栗子园先摘了奇异果,藏到西葫芦和马铃薯的空隙之间,然后再跑回去“偷”栗子。先用穿着塑胶靴子的脚,狠狠踩破了栗子外壳后,再用手将它们一颗颗剥干净。抱着一满怀的栗子,婆婆瞄了瞄我满是口袋的短裤和我超大size的靴子,她说:“就藏在你的裤袋和靴子里吧。”起先我还有些挣扎,可转念想起了婆婆应允晚上要教我烤的栗子蛋糕,口水都已经在嘴里打转了,只好当了生平头一回“Bad Girl”。
沉甸甸的箱子终于被填满了,底层是较重的南瓜和西瓜;中层是“偷”来的苹果和葡萄;最后一层就是自己家菜园里的甜瓜、西葫芦和马铃薯。婆婆说,这种排列程序,才会让偷采的苹果和葡萄在不被压扁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成功运回自己家里。也罢,反正天塌下来有她顶着,我还担心什么呢?太阳快落山了,是时候该回家煮饭了,抬起箱子,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