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贤不止一次评价张震闷、老实。他也的确如此。比如被问“舒淇说不想和你合作了你怎么看?”他马上严肃回道:“演员都被动,在这个行业做我该做的就好。我无所谓啊,合不合作我们私底下都是那么好的朋友。”他还顺便交代自己的太太和舒淇关系好,“私底下都是我太太跟她联系,我不直接跟她联系。”一边的侯孝贤急急地给他解围,“你们就不要欺负这个老实头了,舒淇就是想逗他。”他转而又开导张震,在这种宣传的时候,“你就回答说点别的就好了嘛,这就是戏剧场面嘛,别老实成这样嘛!”
张震的老实劲儿还体现在工作上。网友给他做过总结:拍《赤壁》,为演孙权他熟读三国;拍《建党伟业》,他又把民国史熟记于心;拍《深海寻人》,他考到了PADI潜水执照;拍《吴清源》,他的围棋已能压制专业三段;《一代宗师》他陪王家卫好几年,拿了全国八极拳冠军;《聂隐娘》久拍杀青后,他学会了近身剑术。“有的时候老实一点也无所谓,吃亏就是占便宜嘛。”不过,他又不承认。“我哪有。我可能只是装老实,你们不知道而已。”
在连续演了《一代宗师》、《绣春刀》、《道士下山》、《聂隐娘》四部动作戏之后,张震接下来想尝试喜剧。在他看来,演戏是一辈子的事情,而幽默喜剧是表演蛮高的境界,希望能通过喜剧进一步磨练演技。
“《聂隐娘》是个爱情片”
搜狐娱乐:很多人看了《聂隐娘》都没觉得是爱情片,为什么你说它是个爱情片?
张震:我在《刺客聂隐娘》里面扮演的人物叫田季安,他身边有三个女人,田元氏他的老婆,一个小妾叫胡姬,还有聂隐娘。这三个女人跟他都是有情感在,所以我觉得它比较偏向于是一个爱情电影。
由爱情去进入一个电影,观众也可能比较好理解。田季安跟这三个人的关系都非常不一样,有一个是非常相敬如宾的正宫娘娘,下面有三个小孩。胡姬是可以跟他一起唱歌跳舞,可以做他自己的事情,是另外一种情感。跟聂隐娘小时候是青梅竹马,事隔很多年他们都没有见面,他都已经忘了这个人,然后这个人突然出现到他面前,他会怎么样去看。从这个切入点去看这个电影,也是对的。
这些人物都是充满狭义,你说它是武侠片,它也是武侠片。但你说它是爱情片,它也是一个爱情片。
搜狐娱乐:田季安性格暴戾、阴郁,你怎么理解这个人物和他所处的环境?
张震:田季安他是平民出身的一个节度使,以前节度使这个位置都是世袭的,他压力很大。他为什么跟田元氏成为夫妻,因为田元氏她们家势力很大,他要依靠这个势力,才可以茁壮他自己。所以很多事情不一定是出自于他自愿的,可能背后有很多因素。所以他做这个节度使的时候,每天都有很多斗争要去思考。这都不是他想做的事情,但是他没办法,他已经在做,所以他才会找胡姬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有的时候可以放松一下,去真正的做想做的事情。
“我太太怀孕都请教舒淇”
搜狐娱乐:你觉得侯导选角的标准是什么,一个“真”吗?
张震:侯导是很会观察人的一个导演,他有他自己一些想法,但这个想法我不是那么清楚是什么。但我觉得他很在意这个人本来的性格是什么,然后他会觉得这样的一个性格放在他的电影里适不适合,怎么样让他真正的性格可以更显露出来。
像我也是,大家可能说我很老实,其实我哪有。我可能只是装老实,你们不知道而已。那个(老实)可能是我待人处事的一个方式。但是他可能有看到我其他的面,比如说我去运动的时候我也是一个非常有企图心,非常有荣誉心的一个人,可是这个平常观众是看不到的,就只有我自己在做某些特定的事情的时候,我自己才知道。那我觉得侯导他是知道每一个人真正的性格是什么,他希望可以把这个东西放大到电影里面。
搜狐娱乐:侯导不止一次说你是老实头,是真的觉得你老实吗?
张震:吃亏就是占便宜嘛,有的时候老实一点也无所谓,反正就是这样。但是我有的时候可能真的是太过于执着了,有时候也应该放松一下,也应该还不错。
搜狐娱乐:就比如回应舒淇说不想再和你合作的话题,可能其他演员会顺势制造一些话题帮电影宣传,但是你很严肃地回答,连侯导都觉得你应该放松点。是怕造成误会吗?
张震:没有,没有。我从来就觉得自己是一个点而已,所以我真没有想过为什么人家问我,因为这个事情又不是我提出来的。其实要不要合作本来就不是我可以选择的。要合作当然很好,反正我们都很有默契,也认识这么久。不合作,说不定真的没有办法合作,也没有人找我们合作,也说不定。对啊,所以这很难讲。
搜狐娱乐:你说你私下跟舒淇很少联系,是因为你成家之后顾家的时间比较多,还是本来就这样?
张震:没有,没有。我跟圈内人士的联系本来就很少。我圈内好朋友有,但不多。有,但是我们也很少联络。因为我是一个分的很清楚的人,工作就是工作,私底下是私底下,我不喜欢把这两个人弄在一起,所以回到我生活部分的时候,我跟演员这个职业其实很没有关系,我就是做一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跟工作里面的联络,我只会在工作上面联络。
但是我太太真的是跟舒淇有联络比较多。那个时候我太太怀孕有很多事情都是请教她,因为她非常有经验,她帮我们介绍很多人。她说身边很多朋友都生过小孩。
“希望保持演员的神秘感”
搜狐娱乐:现在很多演员参加真人秀、晒微博,跟观众打成一片。你觉得这个时代演员有必要保持神秘感吗?
张震:电影这个行业是我想做一辈子的事情,所以我会希望这个神秘感一直保持。大银幕的演员还是需要跟观众有一个距离,这样去饰演很多角色的时候才会让人家有新鲜感。
真人秀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有好玩的,我也会想做。也还是很多人找我来做真人秀,只是我现在并没有那么想做过。
搜狐娱乐:没有碰到感兴趣的是吗?
张震:对啊,没有碰到感兴趣的。
我之前也跟徐峥聊,徐峥说你有看过哪个超级明星去做真人秀吗?好莱坞哪一个大明星做过?所以他不做,我说对,你讲的也挺有道理。没有,开玩笑,如果有好玩的我也想去做。但是真人秀讲真的,这个热度有多久?可能就这一两年吧,东西多了大家就腻了。
“超想演喜剧磨练演技”
搜狐娱乐:你感觉你现在的工作节奏是刚刚好还是应该再快一点或者慢一点?
张震:我有的时候想快一点,有的时候真的很想再慢一点。现在刚好。也是刚好小孩出生嘛,还是想多花一点时间在家里。但是也是因为小孩出生,你不得不多去工作,生活上会有一些任务,要把这些任务都完成。
搜狐娱乐:这两年大家看到你的片子,都是硬朗的角色居多。未来有没有可能演一些比较颠覆的角色?比如喜剧。
张震:我超想演喜剧。我跟徐峥那天聊挺开心,我今年才碰到他,才跟他算是认识,聊了很多,我之前也很喜欢看他的片子,真的是我很喜欢的演员之一。当然,我一直很想去想要试的,说不定如果有机会,我会做喜剧。
搜狐娱乐:包括周星弛,应该也是你很喜欢的导演吧?
张震:周星弛,当然,我是他的小粉丝,他的电影小时候看很多。
搜狐娱乐:你为什么会特别想演喜剧?
张震:如果是那种很幽默的喜剧,不是恶搞笑的话,我觉得是表演的一个蛮高的境界。喜剧是需要很好的节奏感,透过喜剧,对我来讲可能是一个磨炼吧,因为我想要在演技上面更精进。我想希望我的事业可以做的更长远,我不希望停留在原地踏步,我希望有一些突破。
第二个是因为我自己也很喜欢看喜剧,观众进戏院其实本来就是想放松。你拍一些文艺片,拍一些很苦哈哈的人生也是可以,但是有的时候你得让大家放松一下,可以过的更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