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梅
作业荣获全美纪录片最高奖
1998年,孙小梅进入美国路易斯安娜州立大学的大众传播专业进修。
孙小梅能摘得这个象征美国纪录片最高荣誉的大奖,绝对是“无心插柳”。“当时连想都没敢想,一篇作业会获奖。在美国学习期间,我所有的目标就是在学业中不断地拿A。得奖的事,是从在美国的朋友发来的电子邮件中得知的。后来,我的导师在电话里激动地告诉我,这是我们州立大学第一次获得全美国纪录片大奖。”尽管孙小梅的叙述很平静,但我看到她的眼里闪着泪光。你想,一篇作业能从全美国48个州以及3个国家和地区选送的2333部作品中脱颖而出,谁能不喜出望外呀,即使泪流满面都不为过。
进修纪录片这门课时,只有孙小梅属于“外国人”,她们这小组的5个人中有白
孙小梅
人、黑人,还有她这个黄种人,被称之为“国际组”。“国际组”结业时选择了出品著名辣椒酱品牌Tabasob的麦肯尼家族作为拍摄对象,是个仅有15分钟的纪录短片。
平常在学校里,学生之间忙得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大家都是下了这门课,连忙背起书包再奔另一个教室。即使是“国际组”成立之初,相互之间也是各干各的,报选题,写计划,都是分头行动,然后再汇总、讨论、查阅资料。只有到了拍摄外景那天吃午饭时,大家才开始有工夫聊天。“国际组”的同学了解孙小梅是从灯光开始的。“他们做得太业余了,每个人都显得手忙脚乱的。”孙小梅笑着对我说,“采访人物时,他们打的灯光很硬,还有影子。”孙小梅实在憋不住了,拿两张柔光纸,贴在灯光上面。在央视工作时,孙小梅对灯光的要求就特别高,所以,此时的她对灯光太敏感了。可组里的人竟连柔光纸为何物都不知道,就更别提到哪儿去找了。孙小梅说:“灯箱里肯定有。”果然,他们从灯箱里找出了柔光纸,但又担心柔光纸被灯光烤糊了。惹得孙小梅在心里直笑他们“土老冒”。
当柔光纸贴在灯光上,被采访者的形象立刻显得“光彩照人”起来。于是几双蓝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孙小梅,“简直神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孙小梅笑而不答,但她终于受不了他们“崇拜”的目光,只好如实招来。孙小梅郑重其事地说:“我是中国中央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而且已经有10年‘播龄’了。”闻听此言,“蓝眼睛”们更是惊得直吐舌头。
从此,“国际组”在拍摄片子的过程中,无论大事小事都向孙小梅讨教一番,她也就只好在这几个毛头小伙子面前以“大姐”自居了。从打灯光、别话筒到采访日程的安排,可谓事无巨细,都得操心。
有了这种愉快、融洽的合作,整个片子拍摄起来异常地顺利。“当时我就觉得我们的团队精神非常的好,肯定能拿A,果不其然被我言中了。但我压根就没想到获什么奖,这是我始料不及的。”孙小梅说着开心地笑了,浅浅的酒涡里溢满了幸福。
编辑本段艺多不压身
孙小梅出生在上海,两周岁的时候,便随父母迁居到福建。父亲曾是上海音乐学院的指挥,母亲是一名舞蹈演员。3个孩子中,孙小梅排老幺。谁要是问孙小梅是哪儿的人,她都会自豪地回答:“福建人。”
“我5岁开始学小提琴,这条贼船一上就是12年。那时候,全家人只要聚在一起,就是唱歌、跳舞、拉琴,热闹极了。邻居们特羡慕我家‘歌舞升平’的气氛。”聊到童年,孙小梅似乎一肚子的话要说。
有一天,孙小梅的哥哥在门前拉舒伯特的《小夜曲》,小小的孙小梅一人坐在自家的木楼梯上,听着听着泪水竟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还一脸难过的表情。哥哥惊呆了,一把搂过孙小梅:“哎呀,不得了啊,我小妹能听懂音乐了。”害羞的孙小梅特不好意思地说:“哥,你可不可以教我拉小提琴。”孙小梅的父母为此高兴得不得了,忙托人从上海捎来一把最小号的小提琴。
一年后,孙小梅有了第一次登台表演的机会。一脸稚气的她穿着小白裙,蹬着小黑皮鞋大大方方地向台上走去,可怎么也找不到舞台地上写的那个“中”字,把孙小梅差点儿急哭了,惹得台下的大人们一片哄笑。好在她的小提琴独奏为她挽回了面子。
晚上,兴奋劲儿还没过去的孙小梅凑近母亲的耳边央求:“今晚我可以不洗脸吗?我想明早再在镜子里看看自己。”几次努力失败后,孙小梅才不情愿地在镜子前看了最后一眼“盛妆”的自己。
打小就这么“臭美”,难怪,如今的孙小梅衣着那么有品味。
孙小梅
高中毕业那年,孙小梅手里攥着两张录取通知书:一份来自福建师范学院音乐系,另一份则是北广的。
孙小梅不想拉小提琴,当初考音乐系是怕高考遇到“万一”。“我对自己向来比较挑剔,做什么都要做得最好。而我的小提琴水平不可能达到我的要求。因为当时我经常看到媒体上报道同我年龄差不多大的孩子在国际比赛中获奖。他们共同的成长道路是一念书就进音乐附小、附中,从小干的就是专业。我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小提琴不是你一生的依靠。”
其实,考北广也不是孙小梅的初衷,仅仅是在父亲的开导下才去凑热闹的。
起初,父亲让孙小梅去试试,可她却不屑地说:“我才不去当广播员呢。”父亲劝她,“我知道你未必能考上,可任何机会错过就没有下次了。锻炼一下自己,就当见见世面也是好的呀,起码是一种人生体验嘛。”孙小梅想,这话还挺有道理的。于是就去试了。
于是,这世上少了一个小提琴“匠人”,多了一个艺多不压身的电视节目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