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伯塔的餐桌上我曾和友人分享,“三成熟的艾伯塔牛肉,吃的是落基山的原味;你如果去中国,我推荐你去吃一吃云南的竹虫,那也是大自然的原味。”老外不懂我说的竹虫是什么,一个劲夸张地笑。其实,当西双版纳的傣族帅哥劈开毛竹、从竹子内壁掏出类似蚕宝宝的竹虫递到我手里时,我也曾斗争许久,才以拼命吃河豚的心态嚼下这区区小虫小肉。各地云南菜馆里,炒竹虫已经堂而皇之登上菜谱,说起来并不稀罕,女孩们也能闭着眼睛裹着菜叶子吞下几只,不过生嚼竹虫的经历不可同日而语。告诉你,因为吃的是甜竹纤维,竹虫的味道总体来说甜蜜蜜,如果嚼得用力,竹虫里的奶状物或许还会飙你一身。毫无疑问,如果把竹虫里的汁液制成一道甜品,隐其名目而公开贩售,相信女孩们都会喝到乐不思蜀。或许你现在开始觉得恶心了,这不是你的错,这只是生食主义与生俱来的原罪。
原味生肉其实没有几个人接受得了,生肉主义早已在五花八门的美食进化史中“浓妆艳抹”,需要各种调味汁的包装才能活色生香:如果没有黑胡椒汁,三成熟的牛排或许无法让你大快朵颐;如果没有白族人家独到的蘸水,烟熏的生肉皮恐怕你也难以下咽;如果没有生菜卷、塔塔和酱料,韩国的生牛肉最多只能让你多掏一份菜钱。生肉主义,难免还是要在“折衷主义”的帮衬下生存,你我不妨把它看成美食界的一种娱乐精神,你自可玩味、挑逗,但总不至于天天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