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老龄化是一场人口革命,这场革命将给全球带来巨大的挑战。非洲有句谚语;“一位老年人去世,如同一个图书馆的焚毁”。英国甲壳虫乐队的一支歌唱道:“当我64岁时,你们还需要我吗?还供养我吗?”前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在第二届世界老龄大会上说:“我相信答案是肯定的。是的,二十一世纪老年人仍然会受到供养,二十一世纪仍然需要老年人。”其实真正对于“老年”这个题材的影视作品却为之甚少,老年影片《有人在吗?》(Is Anybody There?)被搁置十年之久。国内相似题材影片更是如此,然而老年题材电影《满园春色》却是这其中杰出的一部,这部由青年导演谢家良指导拍摄的电影一开机,便受到了众多的关注。
谢家良,中国第六代导演 生于1973年 早期学习美术,后进入上海戏剧学院编导专业深造,先后拍摄了《姐姐》、《生死相随》、《酒民胡四海》、《我的哥哥安小天》等多部反应社会民生的影片,多以社会敏感人群为主题,作品简单质朴,却总是意味深长,引人思考。
“坦然面对死亡。敬老院应该是人生的最后一站,人不管到哪里都一样要生活。只是换个环境生活罢了。”有多位老艺术家亲历加盟的这部老年题材影片《满园春色》,讲述了苏州河畔一幢不起眼的小楼里,主人公张小斌不顾自身身体状况,与敬老院的老人们和家人之间喜怒哀乐的情感故事。故事虽不是述说传统美德的伟大光芒,却是从点点滴滴的平凡生活中体现了人性的伟大。就像刚拿到故事大纲时,第一个刺痛我的这个字眼“孝”。父母将我们抚养成人,除了责任和义务之外,更多的是出于对自己骨肉深切的爱,那么作为子女的我们,当父母步入暮年之时,我们又该用何种方式来回报他们呢?
“电影是在记录生活中残缺的美,我相信很多人都是这么认为。”
ART VISION:据我所知谢导是酒香世家,爷爷和爸爸酿得一手好酒,可您却选择学习导演。能谈谈您最初是怎样选择从事这个行业的吗?有什么原因吗?
谢家良:酿酒世家谈不上。其实酿酒的是我最后一个爷爷,我父亲最后过嗣他门下做他的儿子。我有三个爷爷,亲生爷爷在我父亲十岁不到就不在了。领养父亲的第二个爷爷是个木工,虽然父亲因为家族财产问题净身出户,所谓的财产只是农村的几亩农田而已。虽然父亲离开了,但是爷爷还是把我们当家人。也对我特别好,每到寒暑假我最盼望和他在一起,只有他能给我一些零花钱,这就是我的家庭背景。在农村这种家庭是不受人尊重的,可以想象我的童年和成长困难重重,只有盼望尽早离开家乡,一直延续到我学习美术,其实这和现在做导演没有太大的关联。但是,过早知道人间冷暖对现在我的创作还是有很大帮助的。
ART VISION:从幼年学习美术到后来的影视编导,您的作品给人感觉是更注重于画面中对于美的塑造,无论是《我的哥哥安小天》,还是我们即将观看到的《满园春色》,您觉得早年学习的美术专业对您现在的导演工作有哪些方面的影响呢?
谢家良:美术是留住生活中瞬间的记忆,电影是记录生活中流失的记忆,两者是共通的。我想学过绘画的导演在拍戏过程中,可能都会有意无意地在构图、色调和道具上会有所要求。我觉得电影还是要讲故事和懂得掌握好节奏,不能一味追求画面完美,把主题给搁到一边那就自恋了。一部电影的好坏我认为一定是把故事和节奏作为前提,完美的画面仅是锦上添花罢了。